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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铁】我爸要和我爹离婚我该怎么办(3)

日记体,盾铁女儿Antonia Stark-Rogers第一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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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6日 云

  我觉得没人救得了我的生活了。


  今天早上我躺在床上,本来还沉浸在美梦里——我梦见了Clint叔叔带我出去玩,他是我最喜欢的复仇者。结果我爸突然开始平均三分钟一句“Jarvis,告诉他妈的Rogers(我的日记里好像已经出现太多脏话了),他如果不怎样怎样就怎样怎样”,然后再黑进我的手机用免提大声嚷嚷叫我起床。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时是星期天的7点!我实在忍无可忍,拿起电话给他打了回去:


  “爸,”我确实很生气,所以这个单词从我嘴里吼出来的时候像是一只鹅在嘎,“您能不能看看钟然后告诉我,现在几点?”


  “你住在Stark的城堡里,你爸就是国王,所以你也应该按照Stark的时间表生活。Jarvis,把钟调成10点。”


  “……”


  当然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有起床气的人吗?老爸说得很好,一个Stark就该有Stark的样子,而天底下没有一个Stark会没有起床气。我捞起被我砸进被子的手机,利落地拨出我爹的号码。


  “嗨队长,”我装出十二分的开心爽朗,“最近任务怎么样呀?”

 

  “嗨,”他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有什么事儿需要汇报吗?”


  “我爸现在还没睡。顺便,现在这儿是早上7点。”


  我还是爱我爸的,所以我说的不是10点。


  老爹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一声“Tony给我烦恼”式叹息,我敢肯定他正在电话那边揉着眉心。“好的,”他说,“等我回家。你已经起床了吗?”


  “啊,是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


  “那下去给你爸搭把手,让他把工作早点做完。帮我看好他,好吗?”


  “哦老爹,”我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他的工作永远做不完的。”


  但我还是穿好衣服洗漱完就下去了。


老爸果然在工作室,也果然没有睡过哪怕一个小时。他眼底下挂着两个吓人的黑眼圈,看了我一眼,说:“你来得正好。帮我把喷气靴的后续工作完成了吧。”


我拨开桌上乱七八糟的零件,盘腿坐了上去,叫Dummy帮我拿来放大镜和扳手就开始工作了。当老爸连续工作24小时以上,并且出现了满嘴颠倒混乱的公式和算法时,他就已经不清醒了。不清醒,也意味着他这时候最容易被套出话来。


“爸,”我一边拧螺丝一边在脑子里模拟整个向他套话的流程。身为一个Stark你当然不止要会生起床气,还要会一心二十用,“是我让你和老爹为难了吗?”


“不怪你,宝贝,”他翻了个白眼,我真担心他的焊枪会烧到手,“Rogers就是那么固执又自负,有没有你都是这样。”


“噢,听起来你们俩真的挺配。”


“我相信讽刺不是我遗传你的技能。”老爸瞥我一眼。


“为什么不?你不应该对此感到骄傲么?”我哼哼两声,开始察看有没有咬合不紧的地方,“说真的,我觉得其实我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们待在一起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更喜欢在家学?”天啊,一个那么久没睡的人眼睛里怎么还能冒出光来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不为这件事争吵,我怎样都可以。”


“既然你没有特别的偏好的话,我们当然会替你选择最好的那一种。”他耸耸肩,手里转着一把螺丝刀,“毕竟我真的不想把你送去一个像青春期的混小子一样绝对会伤了你的心的地方。”


“Peter不就是……”


“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度过青春期的,所以当然没有变成混小子。”


“行吧,”我挑挑眉,“听起来你和老爹对学校的看法还真是完全不一样。”


“因为他上的是上个世纪的学校。而他又有种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学校里的混蛋都死在了上个世纪。但事实证明每时每刻世界上都会有一批新的混蛋诞生。混蛋是源源不断的。”


“Ew,”我缩了缩脖子,“太多脏话了,爸。”


他咧了咧嘴,揉揉头发。“抱歉,它们就那么蹦出来了。我已经有……有多少小时没睡了来着?”


“27小时,先生。”Jarvis的反应永远都那么机敏。


“……才27小时?”老爸摘下护目镜,揉了揉眼睛,“我的作息习惯完全被你爹带坏了。他就是个独裁的暴君。”


“这是正常的作息习惯,天才先生,”我叹口气,倾过身子去接过他的护目镜,“今天就到这儿?我把喷气靴的后续工作做完,你先去睡觉,等会儿吃饭我叫你。”


“行。”他哈欠连天地凑过来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一步一拖地走出了工作室。


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老爸以前的生活状态。有一次(也许是很多次)Pepper阿姨把砖头那么厚的文件敲在老爸头上,看起来就像下一秒就要用高跟鞋碾死他的样子大吼“你如果下决心不再当一个混蛋就在各个方面都不要当一个混蛋,你见鬼的都能做到爱惜身体晚上十一点睡觉早上七点起床为什么不能抽出哪怕两小时把这些字给签了而不要我隔一个星期就冲你大叫一次”,而老爸嬉皮笑脸地回答“亲爱的,我那是为爱情做的付出啊,Rogers又不是我们公司的股东”。而Pepper阿姨对此的回应是“你能有Tonia这样的女儿真是个奇迹,Rogers的基因比你强大多了”。听多了也就知道老爸以前是怎样地让他身边的所有人为他担心了。倒不是说现在就不是,只是连Pepper阿姨都不用“在队长不在家的时候每隔三天来检查一下Tony的死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老爸不是故意让人为他担心,而是他并不觉得真有人会为他担心——当然我老爹、Rhodey叔叔和Pepper阿姨这些年已经稍微纠正了一点。大约是老爹委屈又担忧的狗狗眼杀伤力太大了,谁看了能不想为自己做错的所有事给他道歉?


我把最后一个零件的位置对准,让Jarvis报告队长任务已经完成了,然后一如既往地锁上门上楼去准备给老爹做饭。但在我跳下桌子的时候,没看清脚底下刚刚被我扫下桌的一团乱,结实地滑了一跤。然后——一个尖锐的东西划破了我的脖子。说划破可能没那么准确,因为当时我也许疼得尖叫出声了。下一秒Jarvis就慌张地(也许吧,Jar总让我觉得他是个真实的人)发出了报警声通知了老爸。然后我就在满地的血里失去了意识。


所以现在——我是在医院里百无聊赖地写下这些东西的。还好那玩意没戳破我的动脉或者什么,否则我可能就没那么好运,现在还能神志清醒地听我老爸神经质地抱怨医院里的塑料椅子了。他一着急嘴就停不下来。还有“我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把你一个人放在工作间里”什么的。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说爸我从六岁开始就是那儿的常客了,今天只是个意外。而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如果能把我的伤转到他身上他愿意现在从窗户外跳下去作为交换一样。


“我不该……我应该陪着你的。很多时候我都忘了你还那么小。该死,Rogers是对的,他永远是对的。”


“这不是你的错。”我说。


我不知道我需要重复几遍才能让他感觉好一些。


不过也许确实是这样。有时候我会想,也许他们想要的是一个更“正常”一点的女儿。那种坐着校车和朋友们一起上学,下了课会摘一朵雏菊,欢欢喜喜地蹦进他们的臂弯,把小花献宝一样凑到他们面前的女儿。而不是我这样。看起来懂得很多,我知道鸡肉什么样的火候最合他们的胃口,知道怎么运行程序,知道如何让老爸装甲的每一块零件都待在该待的地方,知道怎么修复老爹盾上的划痕又不破坏它的平衡——但实际上关于如何扮演好“孩子”这个角色,我什么都不懂。


并且那让我胆怯。虽然在这样的家庭里,看上去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但实际上我怕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在他们全员出动的时候,我从来不敢看电视上的实况转播;比如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伤的时候,我总要躲回房间里和Jarvis聊很久很久,才能稍微好起来;比如——比如我每次看到那些从学校里走出来,欢天喜地地跟爸妈谈论着自己的一天、撒娇地要一只抱抱熊或一顿美食的同龄人,我都会下意识地扭过头——因为我知道,我永远不敢去做。


我有时候想问问老爸和老爹,在他们小的时候有没有过这种感受?但那就太逊了不是吗。他们每天要烦恼的事情太多,而这其中不应该包括我的眼泪。


然后门打开的声音就打断了我在这种情绪的泥淖里越陷越深,因为眼下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美国队长站在门口,带着一副标准的美国队长式的训话脸。我能看见本来就很萎靡的老爸又往椅子里缩了一点,开始揉眉心——我觉得以老爹的性子他不会在医院和人扯着脖子吵架,但面对老爸来说就不一定了。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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